许佑宁受过训练,可以处理简单的伤口,但穆司爵这个伤口非但不简单,还是二次裂开,处理不好会引发感染,轻则发烧重则丧命,她没有把握。 那天早上,苏亦承抱着洛小夕,第一次说出“我们结婚吧”这几个字,惨遭洛小夕的拒绝。
可她任务在身,怎么远离? 穆司爵“嗤”的冷笑了一声:“需要拄拐才能走路的人,谈什么自由?”
“许佑宁,你……”穆司爵正想训人,却不经意间对上许佑宁通红的双眼,话蓦地顿住了,硬生生转换成了询问,“怎么了?” 下午,应该在G市办事的阿光突然出现在病房,身后跟着一个护士。
“佑宁,”孙阿姨走进来扶起许佑宁,“死者入土为安,把你外婆的后事办了吧。” “二十个人……”许佑宁只感到一阵天昏地暗的绝望,“一对十,七哥,我们今天晚上是不是要玩完了?”
“不要……”许佑宁想逃,可是她根本动弹不了。 她确实死皮赖脸的纠缠过苏亦承,如果这很丢脸的话,她的脸早就丢光了。
可是他喜欢吃许佑宁外婆做的菜,老人家在穆司爵心中什么地位已经不言而喻,王毅就是不认命也不行了,点点头,让几个手下先送他去医院。 三天后,许佑宁拆掉石膏,拄着拐杖已经可以走路了,正式进|入复健阶段,医生批准她出院。
下班后,萧芸芸好不容易缓过来了,却又被病人家属堵住。 穆司爵不来的话,今天她一个人,是无论如何走不出这个困局了。
毫无预兆的,穆司爵想起一双小鹿一般的眼睛,以及那种女孩子脸上少有的倔强不屈的表情。 许佑宁没什么胃口,咬了两口面包喝掉牛奶,提供基本的体力所需,戴上眼罩想休息。
刘婶把汤放到桌子上,一眼就看穿了苏简安的心思:“少爷还没回来呢,你先把汤喝了吧,喝完少爷就差不多该回来了。” 陆薄言也不急着开始工作,而是问:“你跟许佑宁吵架了?”
晴!天!霹!雳! 穆司爵不由分说的堵住她的唇,用行动代替了回答。
“这么久不见,就这样?”夏米莉笑着上来,礼貌性的抱了抱陆薄言,“怎么也要这样才行!” “用点祛疤的药,伤疤会淡化得快一点。”阿光看了看时间,“我得回去了。”
她当初删得那么决绝果断,陆薄言以为她是真的一点都不留恋了,根本没想到她早就留了后招。 沈越川眯了眯眼,半信半疑的看着萧芸芸:“你再重复一遍,你要跟我一起干什么?”
心理活动再怎么丰富,表面上,许佑宁还是要恭恭敬敬的叫人:“七哥。” 穆司爵如狼似虎的盯着许佑宁,目光缓缓变得深不可测:“你现在应该关心的不是这个。”
好吧,这个男人什么玩笑都可以接受,但对于“我不想跟你在一起了”这类玩笑,容忍度几乎是零。 她下意识的用手挡在眼前:“变|态!”
许佑宁回过头看向后座,一脸无辜:“七哥,对不起你啊,我本来是想快点把你们送到酒店的,没想到反而耽误了你们……” 陆薄言挑了挑眉梢:“你是说越川喜欢芸芸?”
陆薄言有洁癖,洁癖到对洗澡的地方都很挑剔,平时去哪里出差需要住酒店的话,浴室的每个角落都要保证消过毒,床品和日用品之类的必须全新或者是他专用,住别人住过的房间是他的极限。 可是,她面临生命威胁的时候可以因为一纸合同放弃她,记得这种小事又能说明什么呢?
因为真的爱她,所以挖空心思为她做这些事情,却还是觉得远远不够。 她睁开眼睛,房间还有些昏暗,但窗帘已经透着晨光了,抬脚踹了踹苏亦承:“醒醒。”
不满足的是,他只能通过照片了解苏简安最近的生活,不能出现在她面前,更不能靠近她。 一口接着一口,苏简安被哄着喝下去小半碗粥,之后再说不想吃,陆薄言也就不敢再诱哄她了,让她休息。
仔细一看,她的东西都还在原来的位置,就连那本没看完的书都还保持着打开的状态,反扣在床头柜上,好像她很快就会回来继续翻看。 这种剥皮拆骨的痛持续了整整半个小时,到最后,许佑宁已经浑身被冷汗湿透,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,她什么都记不起来,什么都无法思考,脑袋就像尘封已久生了锈的仪器,喉咙连最简单的音节都发不出来……